喬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一圈:“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這樣的情況去民政局我怕工作人員以為我強取豪奪,招來警察就沒意思了?!?/p>
喬安抬手撓了撓頭,隱約有點不好意思:“嗯,好,聽你的?!?/p>
于是她手上那抹觸目驚心的紅色燙傷痕跡又一次實實在在的落入了霍誠洲的眼中,男人的眸光添了一抹寒意。
“手上的燙傷回頭找機會我幫你討回來?!?/p>
喬安下意識擋了擋:“沒關系,這個真的是我不小心……”
“嗬?!被粽\洲嗤笑一聲:“喬小姐,你的不小心在我這里已經沒什么可信度了?!?/p>
喬安:“……剛開始我不是故意瞞你我只是覺著有些事不好說,畢竟是我的家事……”
喬安本意是想解釋一下她之前隱瞞受傷原因的事情,沒想到男人竟然又應了一句。
“嗯,我明白,尤其是那件你也是被逼著才肯答應嫁給我的事?!?/p>
喬安:“……”
她覺著男人有點毒舌和記仇是怎么回事?
“呵呵……”喬安訕訕笑了笑,識趣換了話題:“那個你剛才跟喬雪說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就……”
說到這里喬安的臉色變了變,她光顧著岔開話題了,竟然忘了喬雪說的那件事,如果男人問起來她要如何解釋?
半夜三更和別的男人同居一室而且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霍誠洲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自然看到了她抿緊了紅唇,臉上的表情也是懊惱糾結。
第16章 一見鐘情了?
好看的眉梢輕輕挑了挑,霍誠洲的聲音云淡風輕:“你放心,從前的事我不會追究,你只要從今往后安分守己便可?!?/p>
喬安松了一口氣:“好?!?/p>
車子一路駛到了靜海市憶寧醫院,喬安被霍楓帶著去看燙傷,霍誠洲則直接去了頂樓秦璟之的辦公室。
看他進門,秦璟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笑:“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陰風?!被粽\洲關掉辦公室的門,起身走到窗邊降下窗簾,眉眼間凝著一抹漫不經心。
瞧見他的動作,秦璟之面色凝重了幾分:“受傷了?”
霍誠洲頷首,一邊脫掉西裝和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于是左臂和腹部的包扎的繃帶和紗布便呈現出來。
有些已經滲出血跡,看得出傷勢不輕。
秦璟之一邊扶他在內室的診療床上坐下,一邊拆開紗布低頭檢查傷勢:“刀傷?還好不嚴重,沒有傷及器官?!?/p>
霍誠洲沒說什么,但抿緊的唇線透露出他此刻的情緒不佳。
“又是霍靖洲?”
霍誠洲嗤笑:“不然呢?除了這個大哥誰還會這么關心我?”
秦璟之扶著躺下,利落的把工具箱拉到身邊,開了白熾燈開始消毒準備縫合傷口。
“還是不用麻藥?”
“不用?!?/p>
秦璟之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心,利落上手,一邊低聲跟他聊天分散注意力:“這次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出去辦點事被他的人盯上了,下的死手,幸虧我找到一個小胡同才沒被發現?!?/p>
“那你今天來我這……”秦璟之猶豫著問了一句:“安全?”
“安全?!被粽\洲簡單道:“我帶了個人來看傷,我順便跟著,他即便察覺也不會多想,嘶……”
縫合過程中霍誠洲到底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秦璟之手下的動作沒停,越是快點縫合好霍誠洲的痛感越會少,這一點他很清楚。
“什么人還勞你親自帶過來?”
霍誠洲沉默片刻,驀地低笑一聲:“結婚證上的另一半?!?/p>
這一次秦璟之的動作頓了頓,引得霍誠洲低斥:“想疼死我?”
秦璟之回神,繼續麻利的縫合,語氣意味深長:“你自己找的還是?”
“家里人安排的?!被粽\洲搶答。
秦璟之縫合好了腹部的傷口,清理完畢之后開始拆除霍誠洲手臂上的紗布:“該不會是霍靖洲安排監視你的?”
霍誠洲嘖了一聲:“原本是,現在弄巧成拙監視不成了?!?/p>
等秦璟之又問霍誠洲卻是不說了,只道:“快縫合,估計霍楓那邊也快忙完了?!?/p>
“你這個要打吊瓶消炎?!鼻丨Z之語氣嚴肅:“起碼得一個小時?!?/p>
“吃藥吧?!?/p>
“不行?!鼻丨Z之果斷拒絕了:“這樣吧,我下去會會你結婚證上的另一半,你在這乖乖吊瓶,一個小時后我放你離開?!?/p>
霍誠洲右臂枕在頭下,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低調點,別給嚇壞了,小丫頭片子一個?!?/p>
聽他話里竟有幾分寵溺,秦璟之抬了頭,眸光隱著興致盎然:“怎么著?一見鐘情了?”
第17章 不是會一見鐘情的人
霍誠洲眉梢一挑:“不行?”
秦璟之手下的動作利落收尾,一邊低笑:“你可不是會一見鐘情的人?!?/p>
“哦?那我是什么樣的人?”
秦璟之想了一下:“敵不動你不動,敵若動你以靜制動?!?/p>
秦璟之的這句話驀地就讓霍誠洲想到了昨晚的瘋狂……
半晌他一腳踹過去:“滾蛋!說誰死魚呢!”
秦璟之一邊準備掛水一邊笑著躲開:“得了,我明明夸你懂策略沉得住氣,你偏偏聽成有色笑話,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p>
“什么?”
“心中有佛所見皆佛……”
霍誠洲又一次起腳踹過去,秦璟之那手臂擋了一下:“這年頭,說點實話都不行了……你先歇著,我去配藥,消炎加止痛,省得你罵我下手沒輕重?!?/p>
“滾吧?!?/p>
秦璟之笑著離開,很快拿著吊瓶會來,安頓好霍誠洲以后關上了白熾燈,又拉上了窗簾的隔離層:“行了,我給你把香薰點上,你正好睡一覺,一個小時后我回來?!?/p>
“不要香薰?!被粽\洲擰眉:“那玩意一點用沒有?!?/p>
“是你沒有堅持用?!鼻丨Z之語氣無奈:“像你這種重度失眠癥患者必須堅持用?!?/p>
霍誠洲懶得在說什么,索性閉目養神。
秦璟之點燃香薰之后就掩上門出去了。
……
喬安手上的燙傷到底還是起了泡,好在是小泡,醫生處理完以后又給她開了些藥膏,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從燙傷科出來,霍楓已經拿了一個冰袋過來,把她帶到休息區坐著:“喬小姐,你先用冰袋敷一下臉吧,我去幫你拿藥?!?/p>
“好,謝謝?!?/p>
喬安接過冰袋敷在臉上,那抹腫脹火辣的感覺逐漸開始消散。
秦璟之下樓之前給霍楓打了一通電話,得知了霍誠洲嘴里的結婚證上的另一半叫喬安而且雙目失明,他突然就明白了霍誠洲那句話的意思。
可不么,一個盲人怎么可能監視另一個人?
當穿著白大褂的秦璟之出現在休息區便即刻吸引了眾人的眼光,男人身量修長,氣質清雅,長腿裹在灰色的西裝褲里,一身醫生服更是襯的他氣質脫俗。
他的視線從一眾人里掠過最后落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駝色大衣下的白色高領毛衣襯的脖頸細長,素面朝天,氣質沉靜內斂。
此刻她微微垂著頭,一只手握著冰袋敷在臉上,另一側的黑發落下來遮住了她的眉眼,但就這匆匆一瞥卻讓秦璟之的心臟驀地傳來一抹隱痛。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快步朝著喬安的方向走過去,低聲一句:“喬安……”